Anita的筆記本

耳鳴--醫生的反應讓我困惑 

第一篇

文章日期：2010-04-09 15:44

醫生的反應讓我困惑

耳塞又耳鳴了一個多月了。 

之前只有在頭痛很嚴重時，或者是因感冒而有嚴重鼻塞時才會順便耳塞，通常只要兩三天自然就會好，所以剛開始我並不在意。

但這次從三月初開始左耳塞住(耳內閉塞感)，過了一兩週還塞住並開始小耳鳴。於是，我先生幫我抓到耳邊穴道，也在手肘內側小腸經刮出痧來，痛得我哇哇叫。沒錯，刮出一片瘀青表示耳朵真有問題了！我天天按摩各種跟耳朵有關的穴道，還是沒有起色，只好聽好友勸告去給住家附近的耳鼻喉科看看。

3/20 去看這位我們全家大小病症超過  20 年的耳鼻喉科王醫師，他跟平常一樣，態度從容，說：「耳塞嗎？叫妳先生以後不要舔妳耳朵啦。」邊開玩笑邊幽雅熟練地拿起道具，看看我的耳朵說：「耳道很乾淨。」
動作流暢地看看鼻孔：「喔，塞住了。是過敏，吃兩天藥就好了。」
在我兩個鼻孔內各塞入一支長長的藥水棉花棒，然後又很有技巧地朝鼻孔噴一噴，說：「水果不要吃，多吃麻油雞。下一位。」
這是他看診ending的定番台詞。

禮拜天松大校長也說話了，「阿薰，我就是拖太久，現在已經沒救了。」沒救？聾了？這太恐怖啦啊！

又過了兩週，現在耳塞加上高低音耳鳴（高音如快鍋的氣笛聲，低音如汽車引擎在熱車），真的很難受。

到了受難日（4/2）早上，儘管鄰居腫瘤科徐醫師知道我耳塞四個禮拜，不斷叮嚀我該去 “大醫院” 檢查，不過我還是覺得有義務給那位前馬偕醫院耳鼻喉科王醫師再一次的機會，所以我回診了。

這次小診所王醫師聽我說吃藥兩週沒有好，竟然激動了起來。一改平日嘻嘻哈哈的態度，急促地叫護士拿最長的針筒過來，對著我叫道，對，大聲叫道：「馬上讓妳通！」這句宣告實在是太突然也太恐怖了！

他把我的頭壓在診療椅背，使勁地朝我有問題的左耳猛灌氣，突然一聲巨響與劇痛，接著好像是噴了藥物還是噴了魔術靈或是白博士清潔泡沫，我的耳朵馬上出現一陣陣氣泡聲，瞬間廚房油污浮到泡沫上的畫面出現在我的腦中，然後藥水不斷從耳朵沿著脖子流到衣服裡面。

天哪！醫生你對我的耳朵做了什麼！

王醫師不斷大聲喊：「通了吧！通了吧！」我睜開眼睛，天轉地旋！
暈眩啊～我的頭，我的頭不知不覺早已彎到了膝蓋的地方抬不起來，睜開眼睜看到診所內所有東西都在轉！

「毀了毀了！」心裡不斷吶喊。

同時又聽到醫生抓著我肩膀不斷重複說：「通了對不對？通了對不對？很大聲了齁！聽到了齁！吃兩天藥就好！」

天轉地旋！我發現我暈得站不起來啦！

王醫師繼續說：「有些人會比較暈，沒有錯。」這句話是不是在安撫那些排在我後面的一群嚇壞的病患啊？我下午還有課耶…我能夠走得出去嗎？

好不容易晃到在診所前方椅子等藥包時，說不上我是不是好了？
過了兩秒，咦？好像有好一點點耶！真奇妙！
於是我開開心心搭上公車去學校上課。前面兩節課還好，但是接下來的兩節課左耳又開始轟隆轟隆了。

不妙了！

當晚受難日禮拜，聖歌隊提早一小時練歌，我就背著書包直接從學校搭車前往教會，耳內轟隆轟隆越來越嚴重。今天的第一首詩歌剛好是我要幫聖歌隊伴奏，糟糕！我幾乎聽不到指揮的說話聲，也幾乎聽不出詩班的歌聲！只有轟隆轟隆一堆低音鼓與各種雜音，好難受！

看到我不斷壓耳朵皺眉頭，男聲部站在最靠近鋼琴的徐醫師很兇地瞪著我說：「前幾天不是跟你說應該去大醫院檢查嗎？這樣拖太久了喔。」

是是是……，可是接下來剛好是連假，最快也要等到    4/6（二）啊。

禮拜中看到「受難記」的影片片段。啊，主耶穌，祢全身被打得遍體鱗傷，我的難受算什麼…，不斷祈禱，默默等候得到醫治。

4/4 復活節鬧轟轟的聯合禮拜，加重我的耳鳴。

隔天  4/5 林口頂福陵園聯合追思禮拜，附近掃墓家族開心的吵鬧聲，講道的牧師透過麥克風打到兩邊山壁的三層回音，也讓人難受。平常就很受不了別人製造的噪音，現在自己腦內製造的噪音，拿都拿不掉。很煩。

耳塞又耳鳴了一個多月，看過兩次耳鼻喉科，也吃了十天藥還不好，抱著希望去離家很近的 “大醫院” 做檢查。前一晚從電腦掛號看不出該選哪一位醫師，反正僅有的兩個耳鼻喉門診，一個額滿，當然就掛另一個尚未額滿的醫師了，我排  74號。

4/6 早上  11點到達時號碼已經看到   80號了，看號碼就能知道這位醫師看得有多快。趕緊跟護士小姐報到，然後被帶去初診房間先由兩位年輕醫師問診。

我把我遇到的故事簡單說明一遍，比較資深的年輕醫師就拿著儀器看了看我左耳說：「你有被抽水對不對？」
什麼？原來那不是噴藥，而是抽水喔！我記得流很多很多耶！哎…無知的病人是不會被告知到底是被噴了藥還是被抽了水，真可悲。

這位醫生接著檢查我的鼻子說：「塞得很嚴重。嗯，鼻中膈歪得很嚴重。」哎…之前診所王醫師也這麼說，但他沒說「很嚴重」。

出來候診處巧遇來做助聽器的三樓鄰居，他說我掛的這位醫師是大教授，也是大明星。（什麼？糟了！我最不喜歡給大牌醫生看的說。）

鄰居還說這位醫生的病人很多，他看得極快，沒多少機會詳細解說或讓病人問問題。（糟了糟了！真不該掛他的，唉！但也沒有其他choice啊。）

在診療室外等等等，被叫進去發現診療室裡面還有十幾位在排！
到裡面還要排，幹嘛叫大家進來啊？

只好繼續等等等。

權威大醫師，一臉權威。是的，板著臉，看起來很有自信，很有經驗。我邊等邊看他跟排我前面的那十幾個病患的對話，我感受到一股很大的權威！

病患想要滔滔不絕地說明，卻都被這位老醫師一一打斷。且他講話只有一兩句，簡潔有力很有把握。我以有限的聽力聽到醫師說的大都是「唉唷！不會啦！」「沒事啦，不要想太多。」

終於輪到我了，我只說：「我左耳塞住了。」醫生就說：「我幫你打氣。」

喔！謝謝您！我真需要有人幫我打氣鼓勵鼓勵。
然後我就被叫去坐上電椅，不，診療椅，繼續等等等。

你看，他根本不需要我說明過程，不是經驗豐富看面相就知道，不然就是靠「初診室」年輕醫生問診記錄吧。

之後醫生有記得走過來，幫我在左邊鼻孔插兩支藥水棉花棒。跟王醫師不同喔，這位老醫師是兩支插在同一鼻孔。後來鼻差棒，一等又是15分鐘。

大醫師的病人真的很多，他讓病患坐在他的左右兩邊（是分單號和雙號吧），沒有間斷地左右開弓問診開藥，我鼻孔插著兩支長長的棉花棒，心中小小擔心大牌醫師會不會就這樣把我給忘了，害我鼻子從此定型變成半邊朝天？

當我等得快睡著時，醫生走出診療室很久很久，然後拿一個非常非常長的軟管朝我走過來，軟管一端插入我的左耳洞，另一端插入醫師自己的左耳洞，中間還有長長的金屬管子直直插入我的左邊鼻孔，這個有點難受，我不由地閉上了眼睛，然後聽到醫生用手握式某種幫浦之類的東西壓縮著，對著我鼻子打氣。

我的左右耳確實有聽到打氣的聲音，但是沒想到，權威大醫師竟然很不滿意地說：「奇怪！怎麼打不通？奇怪！奈無通？」

我打開眼睛盯著醫師看，老醫師表情嚴肅，開始皺眉頭。他一直打氣一直打氣，還調整塞入我耳洞裡的管子的角度，醫師歪著頭，皺著眉頭不斷說著：「奇怪！」

他越叫「奇怪」我越擔心。

我以為醫師用這軟管打氣我的耳朵會有什麼變化，結果沒有。他確實花很多很多時間在我這裡，一直pump 一直pump，時間長到我開始覺得對不起其他等待的病患了。最後，他對我說：「先吃藥看看，看以後能不能打氣。」轉身就走。

像大教授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專業權威，一定看過非常非常多的病患，看過無數的病症，今天他沒辦法三兩下解決我，還在病人面前歪頭稱奇怪，最後甚至沒有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導致耳塞，也沒有告訴我下一步該做什麼，也沒有預約下次看診。只說，「先吃藥看看。」聽了非常挫折。

我的耳朵繼續塞著，耳中繼續響著高低音的協奏雜音。沒想到，我竟然遇到了連大醫師也無解的狀況，很沮喪。

鼻竇炎也好，耳膜破了也好，腦瘤也好，總該有個病名吧？但沒有。

「先吃藥看看」啊...可是大醫師他沒有因打氣沒通就隨便打個兩三下就放棄，這一點我很感激。

這一個月的耳塞毛病，讓我看到醫師們很  human的反應。當醫療大師們也看不透人體疾病時，讓我更對創造人體奇妙的上帝心存敬畏。因為我們實在是有太多的不懂，太多看不見摸不著的問題。

現在左耳繼續塞著，也繼續耳鳴。我昨天突然發現左右耳收同一個聲音，聽出來的卻剛好差一個音階。難怪最近彈鋼琴像噪音一樣，聽不出好不好聽了。真的好傷心...

如果有一天我就這樣失去聲音的平衡，我也只能接受了。
但求主憐憫，求祢醫治我的疾病。只有祢能。

1.「耳鳴--醫生的反應讓我困惑」http://anita511.pixnet.net/blog/post/417117367

2.「耳鳴--這樣的安慰，令人傷心」http://anita511.pixnet.net/blog/post/417117985

3.「耳鳴--關於耳鳴的新聞」http://anita511.pixnet.net/blog/post/417119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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